第七回 妹嘴如刀淫窝肉身俱献(上)(2 / 2)
高衙内坐在下首,看那些舞女跳舞。见个个相貌普通,舞姿不端,有如群魔乱舞一般,顿觉无趣。听到唤太师女眷出席,便来了兴致。那蔡京女眷不少,大小妻妾,少说也有十来个。这花花太岁一一看去,但觉老的老,小的小,没一个入眼,不由暗自冷笑:“这些个老小女娘,不要说和张氏双花比了,就是我和玩过的那些女娘,也相差甚远。”
他唤富安近前,贴耳轻声笑道:“你说老太师这般权势,怎的家中女眷,没一个面目可人的?”
那富安也笑道:“自是远不如衙内了。”顿一顿又轻声道:“我倒听人说,太师有一小妾,生得如花似玉,如天上仙子一般,今日却不曾见。”
高衙内举杯喝干,笑道:“哪有什么如花似玉的小妾!”
他喝得甚是乏味,忽听蔡京冲高俅道:“太尉大人,老夫见你家公子,年纪也不小了,何不问门亲事?”
高衙内细耳倾听,只听高俅应道:“老太师见笑了,他是个混世后生,整日没个安生,理他做甚。”
蔡京笑道:“太尉谦虚了。我观令郎,生得风雅倜傥,相貌堂堂。男儿嘛,在外风流,也是有的,老夫倒是毫不介意。老夫尚有一女,年芳十五,生得也算清秀。不如今日,你我做主,定下这门亲事。等小女年满十八,便许与令郎如何?”
高俅大喜,起身道:“太师厚爱了。犬子能得恩相眷顾,实是福泽不浅!我儿,还不谢过太师!”
高衙内心下也是一阵狂喜:“若得太师之女,京师之中,更加舍我其谁了!”忙拜倒道:“谢老太师抬爱!”
那边童贯和杨戬也起身贺道:“恭喜太师,贺喜太尉!两家结为亲家,可喟军政联姻,强强合壁,从此天下必将更加昌盛!”
众人坐下又饮。高衙内敬了蔡京数杯,忽道:“岳父大人,小婿见您这府院气势磅礴,有王者气象,我虽来过您家多次,却未得一游,可否允我出去一观?”
蔡京哈哈大笑道:“贤婿已是自家人,还客气什么,快快赏玩去吧。”
高衙内正喝得气闷,听言大喜,便唤富安跟着,出厅赏玩。
这太师府气派豪阔,庭院楼阁,星罗棋布。蔡京是个文人,尤擅书法字画,将这府院,打造布置得好不典雅高贵,竟似江南园林一般。
两人正赏玩间,忽听右边玉兰花林中,有一女子抚琴唱道:“红影随风,醉卧闺兰房,春情满绕。香桃映面。折袂碧裙莲小。临窗燕探,皓齿透,嘤咛轻笑。梨花了,雪烟趁絮舞,先比奴老。檐下喜鹊忒勤,念念并叨叨,那人还好。长亭翠掩,葱郁遮阶箫缈。长天紫韵,幻非幻,仙音飘袅。迷离觉,算来呓语真多少?”
这声音仿佛雾中仙子一般,直听得高衙内未见其人,先自酥了一半,喉结“咕咕”作声,竟要流出馋液来,忙吞下馋液,轻声问富安道:“你适才说,他家有一小妾,如天上仙子一般,可是此女?”
富安也自惊奇,忙道:“想必便是此女!”
高衙内道:“你且住足,本爷自去瞅瞅仙子是何模样。”言罢轻步迈入林中。
他转入花林,便见林中玉兰花下,坐一女子,正自抚琴。此女四十岁左右年纪,身穿翠绿抹胸薄裳,双肩尽露;体态修长,抹胸薄裳之下,酥胸半露,双乳自然怒耸成峰,乳肤娇嫩赛雪;眉目如画,端的清丽难言,看起来,竟似只有二十三岁。高衙内张大了口,一时合不拢来,刹那间目瞪口呆,手足无措,心中直叫:“怎么林家那娘子,却到太师府来?”再细一看:“这乳沟,这脸孔,竟与林娘子一般无异!但那张美脸上,却多了一颗美人痣!”心中直叫:“岳庙那愿,端的还得好!”
那丽人见来了一个高大帅气的后生,一双色眼盯着自己怒耸的双峰,也吃了一惊,起身道:“足下是谁?何故闯入贱妾院中?”
高衙内淫心失措,双手微抬,若这里不是太师府院,当真要一扑而上,将这丽人怒耸双峰,拿在手中!他双膝一软,几乎便要扑出,口中却道:“我是高太尉儿子,来的唐突,来的唐突了!”
天下男子一见她便被自己的绝世容光所镇慑,这丽人生平见得多了,自是不以为意。那丽人微微一笑,唱一轻喏道:“原是衙内,贱妾这相有礼了。”
这花花太岁喉中“咕咕”乱叫,忙又吞一口馋液道:“不敢当。啊哟,什么貂婵,小乔,在我看来,一定都不及娘子。”
那丽人伸起衣袖,遮住半边玉颊,嫣然一笑,登时百媚横生,随即庄容说道:“长得好看,又有什么好。贱妾只恨天生这副容貌,害苦了家人,这才独作幽客,苦苦忏悔。适才一时兴起,抚琴唱曲,倒叫衙内叫笑了。”说到这里,眼圈一红,忍不住便要流下泪来。
高衙内不明她话中所指,但见她微笑时神光离合,愁苦时楚楚动人,不由得更是淫心大动,欲血上涌,慷慨激昂的道:“娘子有何苦处,说不得,我能帮你一二?”如此好汉气概,生平殊所罕有。
那丽人向他凝望半晌,心中微微一动:“他是太尉儿子,我那三女儿,说不定他倒能找到?”不由呜咽道:“衙内高义,贱妾不知如何报答才是。”忽然双膝下跪,盈盈拜倒。
高衙内大喜,忙上前扶住那丽人裸露的双肩软肉,叫道:“娘子何必如此?”入手只觉肌酥肉滑,鼻中闻到阵阵女体幽香,下体巨物竟自暗暗举起,淫淫地说道:“你是仙人下凡,求我办事,我自当效劳。”那丽人粉脸微红,低声道:“这可折杀贱妾了。”
高衙内止想将她揽入怀中,但既在太师府中,便没那胆子,双手却扶着她的肌肤,不愿罢手,凑首近前,贴近她脸孔,也低声道:“娘子何事相求?不防说来听听。”
那丽人似乎很久未接触过男人,见双肩被这高大帅俊男子扶住,不由娇躯微颤,又见他鼻息近前,不过两寸,不由脸色更红,轻声道:“贱妾诞有一女,两岁之时,被强人掠去,至今一十五年,不见下落,望衙内垂怜,帮贱妾找到小女。”
高衙内激动道:“这等小事,何足佳齿,娘子交我去办就是,包办得妥贴。娘子适才唱到“檐下喜鹊忒勤,念念并叨叨,那人还好”,不知那人是谁?”
那丽人听高衙内听出曲中之意,不由想起往事,双目顿红,几要哭出声来。
这花太岁哪里还忍受得住,一把将那丽人拉入怀中,双手在她半露的双肩上只顾抚摸,口中道:“娘子莫哭,娘子莫哭。”
那丽人突被男人搂在怀中,只觉双乳被男人胸膛挤压,后背被抚,下体羞处更是顶了一根骇人的硬物,不由全身颤抖,羞急之间,一把推开高衙内,嗔道:“衙内好生唐突。”言罢,转身踱出花林。
高衙内高声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女儿芳名呢?”
那丽人的娇声传来:“双名“师师”,背后刺有牡丹花绣。”
高衙内心中嘀咕:“莫非是太师之女,便叫师师?”又大声问:“可是姓蔡?”
过了片刻,只听一阵微弱的声音传来:“不,不姓蔡,姓李。”
高衙内点头转出花林,唤富安过来:“你速去给我查查,太师家这小妾,到底是何身份。”
富安知他心意,却道:“衙内,她可是太师的女人啊。”
高衙内骂道:“叫你去查就去查,多说甚么!”
富安忙道:“衙内放心,我与太师家女使阿萝,私交甚好,她打小侍从太师,必知底细。”
高衙内邪邪笑道:“没想你在太师府竟有相识的。无论如何,便是送些钱财,也要套出底细来。”
富安应诺去了。
第二天午牌时,富安急急赶来道:“衙内,套出来了。”
高衙内喜道:“还不快说。”
富安道:“那小妾姓李,名唤贞芸。却是被太师强抢来的。二十三年前,她本与一男子相好,却被太师瞧中。她抵死不从,那男子便被发配充军。后来,也就是二十年前,不知为何,李贞芸竟允了太师,委身于他,与那男子断了干系,再无来往过。后三年,她诞下一女,不想在陪大娘郊游时,女儿被强人掠去。此后她便很少说话,独居一处。太师见她心死,便冷落了她,再不理她,任她独居,如打入冷宫一般。”
高衙内自言自语道:“原来不是自家的,是外面强抢来的。那男子,便是她曲中的“那人”了。听曲中之意,应与他还有联系才是啊。”又问道:“你可知那男子是谁?”
富安道:“这个嘛,阿萝也是不知。”
高衙内又自语道:“若贞、若芸,李贞芸。怪了怪了。天下竟有这般巧事,她们竟长得如此相像?”
当下吩咐道:“你速去给我查查张尚张教头生平底细!还有,李贞芸女儿是被谁抢走的!”
富安应诺退出,高衙内口中自顾自地念道:“她女儿不姓蔡,却姓李,双名师师,那便是李师师啰。这名倒取得好。”
正是:贞芸劫生环环扣,只叹天地不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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