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Zoe（上）（2 / 2）

突然好想弟弟和妹妹……

“威汉，姐姐现在就回家……”

“有想要吃甚么吗！？”

“姐姐买回去给你和妹妹吃…”zoe仍抹着眼泪，即使妆都花了……

“真的吗！？姐！”

“你现在要回来！？”

“那我想吃你们学校附近那间煎饺！可以吗！？姐”威汉听到自己姐姐要回来、不掩兴奋地讲着“嗯…”

“当然可以…”

“姐马上就回去…”zoe看了看自己的手、都是眼线的污渍…

“妹！姐要回来了！你要不要跟她讲电话”威汉在电话里喊着…

“姐！…我好想你哦！…你真的要回来了吗！？”电话传来一个稚气的女孩声…是小妹…

“嗯啊，我突然好想你们…”

“我晚上就会到家了…”

“留点肚子、等我回去再一起去吃拉面…”

“好吗！？” zoe讲“好啊！姐！快点回来哦！…我也好想你…”小妹又兴奋地对她讲着……

zoe挂上了电话，走到了套房里的浴室将晕开的眼线擦拭了个干净，她看着在镜中的自己，扶着洗手台又是一阵干呕，想将那怪咖的腥臭味道一股脑全数吐出来…

“你真脏…潘柔育……”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讲…

仍旧穿着红色t恤和短裤，zoe将要换穿的衣服塞进了她的帆布包里、化妆品、手机充电器、盥洗用品，也都用着纸袋装好，一并塞了进包包里…当然，还有那两捆20万的现金，整理完毕后她在身上套了件她平常外出买东西穿的灰色外套便匆忙地出了门…

她见到佩琳仍坐在客厅沙发上，还有…那个她也视为噁心鬼的佩琳男友，她总觉得那男生不是个好东西、甚至是个只会借酒装疯的猪猡，毕竟，哪个正常的男生会因为喝醉酒，就藉着酒意往自己女朋友的朋友身上压着、并试图侵犯着呢！？

但这已经不是第一个男生这样对她了……

所以她总是防备着，对男生这种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警戒着，因为这样，她从不会给没有好感的男生好脸色看过，这或许也就是为什么追她的人、喜欢她的人还有同学间，都叫她"冰山"的关系吧……

“柔育美女，要出门啦！？”佩琳的男朋友跟她装熟道…

“关你啥事…”zoe白了他一眼，并带上了ipod耳机“佩琳，我要出门了，我要回去陪我弟弟和妹妹”

“门要锁好喔…” 她唠叨了一句说完她便将音量往大声的那边转了转，耳机传来paradiso girls的patron tequila，这音量和节奏让她完全听不到佩琳和她男朋友接下来到底说了些甚么……反正她也不在意……迳自到了公寓楼下，骑上了她的白色cuxi 100，往着学校附近的煎饺摊骑了去…

那天是她刚入学的时候吧，zoe带着弟弟来到学校附近的这栋公寓帮她搬家，那也是她跟佩琳见面的第一天，见面的原因是因为她看到了一则在学校网路里找到的诚徵室友广告……而当zoe见到佩琳的时候，她第一眼便觉得她与这个有些多话的女孩子或许很合得来，而佩琳第一次见到了zoe便带着她和她弟弟到了这间学校附近很有名的煎饺摊……而也从那天起，两人便成为了形影不离的姐妹淘……

zoe揉了揉眼睛，下一站就到家了，她好想她的弟弟和妹妹，拜快速便捷的高铁所赐，她替弟弟买的煎饺还有着些许余温……

zoe在老家公寓里睡了一晚，隔天她便带着弟弟和妹妹去逛街、买了几件新衣服、又替弟弟买了一双新的球鞋，直到逛累了…她这才觉得满足。

中部秋天午后的天气，显得有些闷热，姐弟妹三人坐在火车站前的冰店，共享着这一大碗才40块的剉冰，zoe含了一口带水果香的碎冰，扎着马尾好让她的粉颈能够些许透气，她穿着一件合身的桃红色4排扣polo衫，依旧穿着昨天的牛仔短裤，坐在这只有一个遮阳棚的冰店、享受着她好不容易可以让她忘记肮脏事的家庭和乐……

“威汉、育婷，姐姐晚上要回去了。”

“明天中午还要回去参加同学会…”zoe边含着沁凉的冰块边跟弟弟妹妹讲“姐不多住一晚吗！？”小妹有些失望的问着“你们乖，姐姐以后有空就会回家看你们”zoe摸着还在读国中小妹的头…

“还要再吃一碗吗！？…”zoe心疼地看着自己那独立自主的弟弟妹妹，她简直难熬的心都快碎了…

zoe离开了老家，留了4万块给弟弟用在註册费和生活费上…

“希望…那个怪咖不会再来找我了…”

“但是他…为何又要多给了我十万！？…”

“是因为他还有一点人性！？…人性！？…那种怪咖！？…”她不断地在回程的客运车上想着…

礼拜天，这个改变了她人生与想法的礼拜天……

“柔育！…这边！”五个女生隔着马路便是对着zoe叫喊着，旁边还有两个男的…

“嗨！…”zoe一眼就认出是她的高中同学她的这些高中同学有些人也在这城市里念书，而有些人则是专程来到这边参加这次的同学会，虽然人数寥寥无几，但都是很熟的同学…

他们选定的聚会地点是一间当地便宜又好吃的义大利面餐厅“cucina”，里头并没有明亮的义式装潢、就连半点欧洲味都没有，反而取而代之的是木头的桌椅、昏暗的灯光、还有拥挤的座位，不过这间cucina既便宜又好吃、又还能奢求它甚么呢！？

“不是有9个人吗！？”zoe怎么数都只有8个人…连自己…

“喔！范景成他去客户家还没来”其中一个女生说着“范景成？去客户家！？他在工作了哦？”zoe问道，边拉出椅子坐下…

“对啊…他妈妈拉他去做保险业务，所以他就只好放弃念大学了。”另一个男生叫阿彬的帮忙解释着…

“他不用当兵吗！？”另一个男生又问“喔！听说他免役吧！”阿彬又说zoe没想到那个范景成居然没念大学、跑去工作了，她回想着那个范景成追她追了好久、好久，似乎是从高一就开始了吧……她一度曾经被那个范景成打动过，但是她知道自己不会有时间交男朋友的，而且就算要交男朋友…也不会是个没有经济能力的学生，之后zoe转进夜校，跟他没了甚么交集，但那个范景成却仍然不放弃，他只叫zoe要等他、等他赚钱了，他会再回来追她。

但后来，zoe在高三要升大学的那年答应了一个当职业军人的男生追求，那男生开始对她其实不错，她现在带着的那条项炼便是那男生送她的生日礼物，那男生也常在放假的空档带zoe出去玩，而那范景成…也才同时地在那年死去了这条心。

不过好景不常……那男生染上了酒瘾、常在酒后发着酒疯、强压在睡梦中的她身上…逞欲着、侵犯着、带着满身酒气…没有了爱情的感觉，就会只觉得自己不过是个他泄欲的玩偶罢了…充其量…应该就是个会讲话会动的充气娃娃！？要不是弟弟妹妹…

要不是他会帮忙她的弟弟妹妹…

“好久没见到他了…”zoe说“他说他晚点会来吧！”那个叫阿彬的讲…

“那不管他啦！我们先点东西来吃吧！我超饿的”一个女生提议着…

他们一行8人在cucina吃完了饭后，便一起散着步续摊来到了圆环旁的雨果咖啡，她人生的转戾点……

她在这里上了前几天还恨之入骨的男生车上、然后又在那男生的车上将她的未来爱了个轰轰烈烈……

zoe在雨果咖啡的遮阳伞下跟大家并桌坐着，咬着吸管听着其他人讲着高中时候的种种事蹟，她用吸管摇动着杯子里有些多余的冰块，想将它们跟咖啡一起融化，而正当她又再度浅嚐起那带点清凉的咖啡时，一台白色的mazda 3停在了他们并桌旁的马路上，且很突兀地没有将车停在停车场、而是停在马路边，似乎是想让大家注意他似的…

车上下来了一个男生、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精神焕发地关上了车门走了过来，那不是范景成又是谁！？她从他的身上感觉得出来两年的社会历练似乎让他成长了不少…

“嗨…柔育”范景成走过来便是先向zoe打招呼…

“嗨…”zoe对他释出对男人来说是很难得的善意…打招呼…

“你还是一样漂亮…”

“真的…”范景成边讲、边要原本坐在zoe旁边的那个女生让让…

在场的都知道，范景成是那时候全班追她追最久的男生，所以倒也都很识相……

“你变高了耶。”zoe夸奖着他、即使范景成才174公分而已…

“有吗！？可能因为穿西装的关系吧…”他解释着边在zoe身边坐了下来…

“嗯哼…看起来真的人模人样的…呵呵……”zoe笑着…

“柔育…你还是一样漂亮…”他又重复着“追你的人一定很多吧！？”他问“嗯…还好啦…”zoe不是笨蛋…她知道他其实想问的是…你没交男朋友吧！？

“真的吗！？”

“所以…那就不缺我一个啰…”范景成有些油条地讲着…

“呵呵…”zoe咬着吸管边干笑着…

果然……甚么时候……才有人可以了解我？……

打从范景成一来，这桌上就变成了他吹嘘的地方，他说着他第一年便赚进了百万年薪、并且买了车，又是绩优出国去玩、又是参加高峰会议之类的…

那些…zoe不感兴趣的话题，她觉得范景成变了，现在的他很会赚钱没错、但她还是觉得，他如果像以前一样……老实点或傻一点会更好。

她想到这里，咖啡已经快见了底，她兀自地摇动着里头的冰块，像是个习惯动作一般…

电话响起……是那个怪咖的电话…

她任由它响了几声、然后才犹豫地接了起来，边走向雨果咖啡位在室内的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