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那警察在前面带路,我们先上了二楼,然后顺着走廊向里走到头,进了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面有沙发和地毯,迎面还有一排栏杆。我跟着走到栏杆前,原来这里是一个小天井,把一楼和二楼连成一个小厅。楼下有一排桌子,桌子靠近我这边坐着一大排警察和官员,而面对我们的有几把木凳子,凳子上坐着四男一女五个人,都倒背着双手,每人背后还站着两个警察,按着他们的肩膀。
“看看那个女的,还认识吗?”队长问我。
我听了队长的话,便特别注意地仔细辨认。由于我们所处的角度比较高,所以一直看到的都是犯人的头顶,虽然觉得那女的有些眼熟,但一时也认不出来,直到她用力向后甩动一头乌发的时候抬了一下头。
那女的和我岁数差不太多,细高个儿,穿一件细花布旗袍,头上箍着发带,脚上穿着高跟鞋,面白如玉,身段窈窕,是个十足的美人儿。看到她的脸,我突然想起了她是谁。
那是我当见习警员以来第一次参加重要行动。有暗线报告说,下午一点在北郊山上的一个小山神庙里,g党的交通员将同他们的内线交换情报,这可是一个军统和警方找了很久的g党奸细,局长亲自带队到山上布置。
因为那个奸细显然对警方和军统方面的人都很熟悉,所以就把我这个生面孔布置在最接近的地点。正好我刚受过训,脸晒得黑黝黝的,扮个打柴的挺象。可尽管我作得非常好,还是把警觉的对方给“惊”了,目标迅速向山上逃去。
立功心切的我一边鸣枪,一边紧追不舍。到了岔路,对方两个人分开,纯粹是一种感觉,我认定那个男的是交通员,那个女的才是奸细,便舍了那男的去追女的。
让我想不到的是,她居然敢杀我一个回马枪。
她跑进了一片乱石滩,此我正打光了子弹,仍然赤手空拳紧追不舍,她突然没了踪影。我小心翼翼地在乱石中搜寻,绕过一块巨石,她突然出现在我的后上方。
一种小时候跟父亲打猎练就的感觉救了我,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我突然感到了危险,急忙向旁边一闪,躲开了她致命的一枪,当她再次扣动板机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子弹。她并没有因此而害怕,反而从上面向我扑下来,把我一下子击出四、五尺远。不等我爬起来,她便从后面扑上来。
又是自幼形成的感觉救了我,我向旁边一滚,连看都看就顺势两脚一剪,一下子绞住了她的脚腕,把她剪倒在地,然后该我扑上去,把她紧紧地压在自己的身体下面。
我发现她力气大得惊人,几次差一点儿把我掀下去,没有别的办法,我只得抓着她的两只手腕,把她尽可能摊开,然后用自己的体重压住她。她一直无法摆脱这被动的局面,而我也不敢稍有放松,怕她回过劲儿来会对我不利,因为我看得出她是练过武的,而我所有的却只是稍强过她的一点儿力量。我们就那样僵持着,一直等到警局的弟兄们听见枪声赶来。
直至她被戴上手铐拖起来以后,我才仔细地观察她。刚才撕打的时候,性命悠关,我只敢把她当成敌人,现在才把她当成女人。只见她穿着农村姑娘最觉见的那种蓝花布夹袄夹裤,但皮肤又细又白,却不象整天受日晒雨淋的村姑。看她的岁数和我差不多大,细眉弯眼,直鼻小嘴,宽宽的额头,尖尖的下颌,虽然同我对抗弄得灰头土脸,也难掩住那十二分的人才。
她扬着个头,一副桀傲不驯的样子,方才拚斗的劲儿还没过去,呼哧呼哧娇喘着,高高的胸脯不停起伏着,那样子十分迷人。看着她,我想起方才把她整个压在身下的那种情形,回忆着从她那柔软的胸脯上传来的那种感觉,心里不由有一点儿被小猫抓的麻痒感觉。
下山的路上,迎面遇见了随后上山的赵局长,一见那女人,局长十分惊讶:“刘秘书,是你?!真没想到,我们找了许久的g党情报员竟然就在张司令的身边。”
后来我听说,那女人才二十岁,曾在军统的特训班受训,被捕时是战区司令部的机要秘书,难怪“剿总”的每一次军事行动人家g军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因为抓这女人有功,我破格提前结束见习期,转成了正式警员,而且还赏了二十块光洋。原来今天她也要被处决了。想到一个二十岁的美女被结束年轻的生命,心里多少有些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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