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1 / 2)
毒龙断缚“呸!满嘴放屁!我娘贤良淑德,我还是清白之身!你这淫贼,连屁都放得如此龌龊!”
聂月儿听到邢碎影的话,气的满面涨红,无奈重伤初愈,今晚又是为了聂阳而存心准备并没有带着兵器随身,纵然愤恨交加,也并未强行上前。
聂阳长剑本已在情浓之时解在一旁,一听到邢碎影的声音便已抄起在手,呛啷一声拔了出来,挡在了月儿身前。
邢碎影并不若早先几次出现时那般悠然自若,月影之下看去,面上竟然隐隐带着一股煞气。
“小生是不是放屁,早晚自会分晓。小淫妇比起老淫妇的模样倒也不差,就是不知道尝起来滋味如何。”
邢碎影淫邪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射向聂月儿身上单薄春衫,让她浑身一阵发寒。
疮疤一样的陈年旧事骤然翻江倒海一样涌上心头,聂阳胸中真气鼓荡,骤然长啸一声,展开身法鬼魅般欺近邢碎影身畔。
邢碎影冷哼一声,手中折扇啪的一拢,化作一根短棍,斜指地下伺机待发,口中道:“你这废物倒真是和你爹一般秉性,但凡是个女人投怀送抱,就不知如何是好。他最后好歹算是敢作敢当了一次,你倒好,一副窝囊废的怂包样子,倒有了胆子到这荒郊野岭和妹妹搂搂抱抱!”
一段话的功夫,聂阳已经连续不断的刺出了四十八剑,他知道今夜不仅是自身安危,还有月儿就在身后,出手便是全力。长剑寒芒如毒蛇吐信,破风之声近乎龙吟,比起初次和邢碎影见面之时,进境非凡。
尽管全神贯注于剑尖一点,聂阳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爹是谁,你怎么知道?”
自小他便知道自己并非柳悦茹亲生,只是年纪尚小,还不懂得关心亲生父母下落,之后遭逢惨变,更是无暇顾及自身身世,不想最近突然听闻头绪,且和邢碎影这大仇人有关,不免留意起来。
邢碎影手中折扇巧妙的连连于千钧一发之际荡开聂阳长剑,听到问话,骤然舒臂刺向聂阳右腕。聂阳回剑一圈,他却虚招一摆向后退开一丈有余,带着一丝微笑缓缓道:“我自然知道,你的亲生父亲,也是死在我的手上。我说给魏家小姐听,还以为她会带话给你,怎么,她没告诉你么?”
魏夕安说时,聂阳隐隐觉得其中有异,并未深思,也无暇多想,不料这么快就从邢碎影口中证实,如此算来,聂阳至亲几乎全部丧命于邢碎影之手,热血上涌激的他双耳一阵轰鸣,怒吼道:“为什么!我爹是谁!你为什么杀了他!”
吼声中长剑刺出,已经不再是聂家剑法轻灵繁复的路子,仿佛满腔仇恨都凝聚在了剑刃之上,迅影逐风剑杀招尽出,全然不留守御余地!
邢碎影面色微变,折扇一点剑脊,竟未能完全格开,连忙侧身一掌拍出,堪堪避过。
“凭你现在的本事,有什么资格问小生话?”
邢碎影冷笑声中长身而起,左掌拍在折扇尾端,嘭的一声爆响,十数根精钢扇骨疾取远远站着的聂月儿!
聂月儿心中一惊,强提真力双掌一推,那内息竟丝毫未能撼动扇骨来势。眼看无法躲避之时,一股大力将她向边一扯拉开,一串密响,扇骨尽没树中。
聂月儿侧头看去,竟是谢志渺满头冷汗的拉她护在自己身后,气喘吁吁也不知道是刚才使力过猛还是匆匆赶来所致。
“我……我见你不在,就出来找你,幸、幸好听到聂公子的声音,你没事吧?”
谢志渺见那边又斗成一团,稍稍吁了口气,站到了聂月儿侧面,轻声解释着。
聂月儿却并未听到一样,微蹙秀眉紧张无比的看着那边的二人。
父母之仇虽不共戴天,可她年纪尚幼心中并无多少实感,风狼也没总是把仇恨挂在嘴边,比起总是被聂清漪提点的聂阳,她于报仇一事上并不能说是着魔,此刻仇人当前,她更关心的反倒是哥哥的安危,这一点上可以说比起表亲柳婷尚且不如。
邢碎影兵器脱手而出,一双肉掌顿时变了路数,幽冥掌连连催动,靠劈空掌力与聂阳锐利剑刃相搏,竟然不落下风。一道道阴柔掌力竖起无形高墙,一剑刺上便不由得一偏,如此损耗内力的守御之法,邢碎影竟面不改色接连施展,聂阳数十剑刺过,心中隐隐一阵骇然。
所幸他百忙中看到聂月儿有了谢志渺相护,心中稍定,渐渐稳住了手中招式。
邢碎影双掌也不抢攻,护住了身前方圆,似乎是目的已达,竟缓缓向后错步,全然没有进击的意思。
聂阳只得继续上攻,知道难以一招半式得手,便敛回了剑气换回了聂家剑法缠斗。邢碎影双掌所挟内力惊人,聂阳也不敢冒进,纵然如此,长剑仍有几次险些被邢碎影拍中。以他一掌之威,这种寻常长剑定然是应声而断。
邢碎影守了片刻,冷笑道:“小生还道不共戴天之仇能让你有多么不择手段,看来也不过是空口白话罢了。”
说罢一掌拍出,阴寒之气竟如排山倒海一般汹涌而来!
聂阳心中一凛,长剑一横双掌齐出,直迎而上。两股巨力相交,却并无巨大声息发出,只听一声脆响,聂阳长剑断做十七八段,寒光闪闪的落进四周草中。
聂阳身形一晃,胸中气血翻腾,到并无大碍。
邢碎影冷笑着摇了摇头,转身便走,聂阳深吸一口长气,硬是压下了胸中滞涩,快步跟上,顷刻间两人就一前一后的消失在了夜色深处。
聂月儿心中担忧,抬腿就要追去。不料身边谢志渺却拉住了她的衣袖,道:“聂姑娘!追不得,那人武功深不可测,聂兄如此冒进已经危险至极!”
“那、那你帮我去看看啊!”
聂月儿焦急的眺望着远方,却渐渐看不清了哥哥的背影。
谢志渺皱起眉头,双目紧紧的盯着聂月儿伸长的脖颈后那一段光滑白皙的肌肤,他轻轻叹了口气,突然一掌击在了那里。
聂月儿浑身一颤,软软的倒了下去。谢志渺立刻把她揽住,打横抱起,闭目收敛了一下心神,快步向城内走去,口中喃喃道:“聂姑娘,得罪了。”
并不知道月儿已经被人带走,聂阳的眼里只剩下了邢碎影的背影。
上次追逐时那种不甘的情绪又一次在他胸臆中充塞。
为什么?为什么杀不了他!怎样?怎样才能让武功更好一些!
风的声音不断的在他耳边呼啸,让他嘈杂若市的心境更添烦乱。
内息在周身奔走,流动,却并没有以往练功带来的舒畅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幽冥九歌?
人的欲望往往会因为压抑而变得强烈,感情也是一样,而现下看来,这幽冥九转功竟然也是!自田芊芊失身于他的那次之后,他一直克制着不愿再饲育那条盘踞丹田的九转毒龙,不料此刻内息奔腾之际,周身竟又有了那种克制不住的血脉沸腾之感。
聂阳犹豫着看着眼前若即若离的邢碎影,终于咬了咬牙,停下了脚步。
他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他决定放弃这次追逐。他终于感觉到,邢碎影这次来所谋划的事情。而他也脊背发凉的意识到,邢碎影对他的一切,竟然几乎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他立刻转身,向来的路飞身而去,狼影幻踪作为步法威力无比,作为轻功也可以称得上是一流,此刻心中惊慌,他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而这时,那股熟悉的掌风却又直扑了过来!
“邢碎影!我不会替你实验幽冥九转功的!”
聂阳怒吼道,回身一掌迎上,双掌一合,轰然巨响,数尺方圆内的草叶簌簌倒伏。
“自以为是的废物!”
邢碎影冷冷说道,又是一掌推出。
这一掌比上一掌力道更加阴柔森寒,浑然无形,聂阳无法靠影返卸力入地,只得运起幽冥掌,硬碰上去。这次震得草叶飞散,聂阳半身发麻,蹬蹬后退两步,眼见邢碎影至此仍未出尽全力,心中一片灰败,猛然间只觉报仇无望,心底空荡荡竟没了一点实处。
邢碎影又是一掌拍下,聂阳勉力提起一掌,波的一声,掌力如吐进无底深渊之中,再欲撤手,却被邢碎影的手掌牢牢吸住!
邢碎影冷冷的看着他,话音中带着淡淡的嘲弄:“你若是没种追来,小生就让你多费些功夫,你既然来了,小生就行个方便,帮你一把。”
聂阳浑身剧颤,内力散乱奔走,依然强撑着道:“你要……杀便杀,少……废话!”
“杀你?你想得到很美。”
邢碎影淡淡说道,另一手轻描淡写的一甩,啪的印在了聂阳胸口。
胸中如同万刀戳刺,聂阳惨叫一声,向后直直飞出数丈,眼前一阵发黑,哇的喷出一口热血,扬起一片红雾。
“我最厌烦你这种只懂得把不择手段挂在嘴边的复仇者,作为惩罚,就让你身边的女人们吃点苦头好了。”
聂阳最后听到的,就是邢碎影者如同耳语般的最后一句,接着,他的腕脉被一只火热的手掌握住,无穷无尽的炽热浪潮,随之从他的小腹深处汹涌而出,顷刻就把他拖进了深不见底的暗渊之中。
这毫无意识的晕迷也不知持续了多久,仿佛只有片刻,又仿佛历经千年。
灼烧中的神智缓缓的复苏,耳边渐渐听到了周围的声音,聂阳费力的张开双目,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在眼前闪动。
“聂大哥!你怎么样了?”
是云盼情的声音,带着焦急,和一些隐约的虚弱。
“我……没事。”
聂阳强撑着支起了上身,才发现自己仍在之前被邢碎影击倒的野地中,他看向身边的云盼情,才发现她胸前的衣服上竟是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你……你怎么了?”
云盼情摇了摇头,强笑道:“我没什么,我遇到谢志渺,他告诉我你在这边,可能有危险,他救了你妹妹回去,急着叫人帮忙。我就先过来了。”
“你……怎么伤到了?”
他皱着眉头,努力的收拢涣散的心神,但却不知为何,丝毫不见成效,反而愈发头痛。
云盼情扯了扯嘴角,“姓邢的功夫太好,我打不过他,挨了他一掌。要不是薛姐姐来了,咱们倒真是要一起死在这里了。”
她略带黯然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方向,轻叹道,“你走得动么?我现在这副样子,可扶不动你。”
聂阳摇了摇头,却不说话,面色愈来愈红,双唇却如冻伤般发青。
云盼情一时也有些乱了方寸,用清风古剑撑着站起,架住了聂阳臂弯,费力的把他拖了起来,“聂大哥,你坚持住,我……我这就带你回去。”
聂阳浑身炽热憋胀,双腿到不是使不出力,正想运力站起,身侧却传来了云盼情身子温软的触感,鼻端一阵清淡芬芳,心中一颤,心底骤然升起一股无法压制的邪念,颤抖的手缓缓抬起,竟想要摸上全力扶持着他的少女毫无防备的臀峰。
“呃……呃啊啊!”
聂阳突的狂吼一声,一把推开了云盼情,踉踉跄跄的靠在了一边的歪脖老树上,恐惧万分的低吼道,“别……别过来!危险。”
“怎么了?”
云盼情骤然被他推开,心里一阵委屈莫名,忍着内伤再次站起,才发现聂阳面色愈发异常,一双瞳仁四周红的简直要滴下血来,昏暗月光下隐隐闪着野兽一样的光芒,“聂大哥……你,你这是怎么了!”
她正自无措间,身边微蓝倩影闪动,薛怜已经折了回来,月白衫裙上沾了不少尘土,左边裙角也被扯了一个口子。
“薛姐姐,你先带聂大哥回去吧,他样子好吓人。”
云盼情急急说道,面对薛怜,她难得的找到了当年师姐的感觉,加上身受内伤,口气也情不自禁的露了娇弱之感。
薛怜走到聂阳身畔,蹲下凝神端详,突然聂阳口中嗬嗬作响,伸手便去抓薛怜高耸的酥胸。薛怜毫不犹豫的一抬玉手,刀鞘一翻,重重砸在聂阳颈侧。见他昏迷过去,展臂一提,竟把他就这样拎在了手里,扭头对着云盼情道:“来,我带你们走。”
云盼情唯恐救治不及,摇头道:“你带他先走吧,我慢慢回去,不碍事的。”
薛怜摇头道:“那家伙虽然中了我一刀,但并未伤筋动骨,此人功力高深莫测又贪花好色,如果折返,于你是大大不妙。”
“可……”
云盼情才说出一个单字,就觉身子一轻,已经被薛怜架在了肩上。
薛怜微一提气,带着两人仍毫无滞涩的展开身法,疾奔而去。
回到城门,却已是大门紧闭,两个人身上遍布鲜血,如此叫门定然免不了一身麻烦。
“薛姐姐,你功夫好,从城墙进去叫鹰大人来帮忙吧,不然我和聂大哥这副样子,非要耽搁在衙门里头不可。”
云盼情看着陡峭光滑的城墙外壁,心中也不是很有信心。
薛怜抬头打量了一下,微微皱眉道:“不必。你等我一下。”
说罢松开云盼情让她站在墙边,呛的一声抽刀在手,凝神向上看着。
这时就听一声柔美至极的悦耳声音远远传来,“薛家妹子,我来帮你一把如何。”
话音未尽,一个水红身影已到了三人身边,身段曼妙动人,面容不复青春却依然可使皓月失色,神态间略带憔悴,仍丝毫不减绝世风姿,正是多日未曾出现的凌绝世。
薛怜与她似乎早就相识,也并不多做客气,把聂阳交给凌绝世,转而搂住了云盼情的腰肢,“好,那就劳烦凌前辈了。”
凌绝世微一点头,也不见她弯腰屈身,就见她双足一顿,带着聂阳如同失了重量一样拔地而起,一双秀足不断在城墙砖石缝隙上轻点,竟如攀梯一样腾身而上,丝毫不见费力。
云盼情正看得赞叹不已之际,腰间一紧,也被薛怜带着向上飞起。只是薛怜轻功明显稍逊一筹,靠着一股真气硬生生拔到三分有二之处,便后力不济,这时就听她吐出一口浊气,右手弯刀猛地斩下,正砍在砖石缝隙之上,一阵火花四射,薛怜借力而上,身子在空中一转,带着云盼情轻巧的落在了城墙之上。
这时凌绝世已经把墙上巡哨点穴放倒,和薛怜双目一交,互相示意一下,搂着聂阳轻轻一纵,便跳了下去。薛怜紧随其后,搂紧了云盼情一按墙砖,翻身而下。
云盼情此时无法提气,只觉得心儿轻飘飘的没处着落,直坠而下好似要就此粉身碎骨一样,忍不住轻轻惊呼出来。
眼看快要落地之时,凌绝世向后踢出一脚,带着聂阳在半人多高之处凭空一折,足不点地冲出数丈,稳稳站定。薛怜则再次挥刀出手,硬是在空中顿了三次,才缓缓落在地上。那柄弯刀纵然千锤百炼,此刻也崩出了两个缺口,看的云盼情心中一阵愧疚。
“薛家妹子,带路吧。”
凌绝世不知方向,在远处轻轻唤道。薛怜点了点头,四人两前两后鬼魅般闪进了旁侧一道暗巷之中,转瞬便不见人影。
远远数十丈外,一个更夫抖抖嗦嗦的揉了揉眼,惊恐万分,倒头便拜,此后,逢人便说巡夜之时见了仙女下凡,莫名成就一桩坊间闲谈。
到了客栈门口,小二正在熄灭门前灯笼,收拾杂物准备歇了,一见来的四人两人身上遍是血迹,吓得一个腿软,几乎栽在门口。
“不要惊扰了旁人。”
薛怜随手甩下一块碎银,带着凌绝世快步上了二楼。
云盼情指出了董家姐妹所居房间,四人一道过去,她靠在门板上轻轻敲了两下,里面似乎有人等着,马上传来绿儿带着些倦意的应答,“嗳,来了来了。可是姑爷回来了么?”
门板刷的一下向里拉开,门内却是董诗诗,想来是她一直等着,也没等绿儿过来开门,自己先按捺不住。大概是没想到门外除了夫君还有另外三人,她仅仅披了件单褂,嫩黄兜儿敞在外面,里着紧绷绷的胸脯,亵裤下一双脚丫赤着趿拉着鞋,乌发披散还带着湿气,一看到这么多人,顿时一阵迷茫,等目光转到聂阳身上,又立刻浑身一颤,惊呼道:“小阳子……这,这是怎么了?”
这下也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忙不迭迎进了四人,云盼情摆了摆手,一摇三晃的回了自己房间,匆匆准备疗伤。
凌绝世也不客气,架着聂阳走到床边,推开了碍事的屏风,把他放下,两指并拢在他额头一探,试了试他的鼻息,眉心微蹙似乎十分疑惑。
董诗诗本就心绪未平,这下更加六神无主,云盼情一走,屋里这两个女子她都不太熟悉,只好向着薛怜问道:“薛姐姐,小阳子……他到底怎么了?他……他怎么身上都是血?”
“去打盆水来。要凉的。”
凌绝世突然发话。
绿儿吓得脸色发白,一听这话,立刻挪着打颤的一双细腿儿扶着墙出了门去。
薛怜凝眸注视着聂阳模样,道:“我也不知他怎么样了。总之还活着。活着,就总还能想办法。”
凌绝世站了起来,轻轻哼了一声,道:“他怎么样我倒是知道。”
说着转过身来,向着董诗诗突兀道,“你过来。”
董诗诗对这曾有一面之缘的绝美妇人隐隐有些怯意,却不愿表现出来,逞强似的走了过去,略带醋意的说道:“干什么?”
凌绝世也不答话,劈手握住董诗诗腕侧,二指一压,眉头渐渐舒展,神情却变得愈发凝肃。
“喂……你、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到是说啊,小阳子怎么了?”
凌绝世回身看着聂阳,却道:“说出来,你也听不明白。你若是希望他早些康复,按我说的办便是。”
“为……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是小阳子什么人?”
董诗诗心中狐疑,心直口快直接脱口而出,说了出来才发觉失言,小脸一红低下了头。
凌绝世哧的一声笑了出来,自然不屑和小丫头多说废话,只是淡淡道:“你不听我的也可以,等你夫君完全清醒过来,发了狂性,把你弄死在了闺房之中,可莫怪我言之不预。到时候他神智复苏,发现犯了大错,说不定就此抹了脖子,下去陪你。”
“呸呸呸,”
董诗诗连忙连连呸了几声,“我听你的就是,说什么晦气话。”
和薛怜一道过来,还带着昏迷不醒的聂阳,若是有什么居心,这些人武功高强自然也不用靠她什么,她多那一句嘴,纯粹也只是醋意上涌罢了。她一向有自知之明,不要说到了三四十岁,就是现在未足双十正当妙龄,也比不上面前这个美若天仙的妇人半分。
恰好此时绿儿断了木盆进来,凌绝世立刻让出床边位置,吩咐道:“这个小丫头是?”
转目见到绿儿面色苍白透着潮红,端着木盆也不住短促喘息,屋中并不见热依然粘汗津津,目光神钝,肌肤失华,一副阴元泄关正自恢复的精虚模样,顿时心下了然,“看来倒没什么不便,也好,你便留在这里,用凉水替他擦身,千万不要停下,他如果一直昏着,你就稍微歇歇,一旦有了醒转迹象,就赶紧再给他凉凉,我们回来之前,切不可让他醒来。”
绿儿眨了眨大眼,迷迷蒙蒙的嗯了一声,乖乖的蹲到了床边,浸湿了毛巾解开聂阳上衣开始擦拭。
“等我们出去,你便把他脱光了,肚子下面那里,千万要注意擦着,一旦……呃,”
凌绝世迟疑了一下,面色微红,“一旦那东西抬了起来,你就用凉水泼上去一些。记得,绝对不可擅自作些什么,否则丢了你的小命。”
绿儿苦着脸点了点头,心里怕得要死。
董诗诗连忙道:“不如我来吧,这丫头胆子小的不行,别真出了岔子。”
凌绝世却摇了摇头,“你得赶快去办件事。”
“什么?”
凌绝世沉吟片刻,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说道:“这事由你这为妻之人去办有些不合情理,不过现下也顾不得了。半个时辰,最多半个时辰之内,我要你无尽可能多的找些女人来。”
“女人?我……我不就是女人么……还有绿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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