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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困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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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极听到东方漠的声音,立刻变得十分紧张,手上的绢册立刻塞进了怀中,闪身站在了聂阳和云盼情身后,顺手把伤势未愈的柳婷拉在了自己身后。

云盼情手握剑柄踏上一步,正要开口,手肘已被聂阳拉住。

聂阳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几步,扬声道:“东方前辈,在下聂阳,也算是前辈故交后人,还请前辈给个方便,不要再纠缠不清了。”

柳婷在后面探出头来,就觉眼前一花,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已经站在了众人面前。

平板而有些生硬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给我方便,你便有方便。”

“前辈是要硬抢了么?”

聂阳平静的扬声问道,虽然心中万分焦急,现在其他三人身上都有或轻或重的伤,而自己也是疲惫不堪急需好好休息,但此刻越是露了怯意,越是会让形式糟糕起来。

东方漠竟然微微皱了皱眉,迟疑了一下才道:“我本不想如此的……”

站在后面的慕容极叹了口气,道:“东方前辈,晚辈已经把这事报秉风楼主了,既然你也知道那原本是风楼主之物,为何还要一再相逼?”

虽然如意楼早已易主,对于前楼主,也就是狼魂中的风绝尘,慕容极还是习惯于如此称呼。

他那天去单独找了一趟东方漠,结果因为出言不慎被小小教训了一顿,幸而东方漠自持身份,没有把他扣下,但表现出的势在必得,还是让慕容极决定了把这事告诉了幽冥九歌的前主人,如意楼前楼主风绝尘。

也不知道东方漠究竟如何得到了消息,竟知道了。

东方漠面色毫无变化,只有眼里微微闪过一丝痛苦之色,“风三姐……”

话音中,脚下一滑,一瞬便到了聂阳身前,一声淡淡的叹息,一掌推了出去。

虽然料到必然会有一战,四人中有三人却都没想到东方漠说打便打,还一眼便看出四人中目前最有战力的便是聂阳,不惜身份直接出手偷袭。

聂阳却毫不惊讶,脚踏狼影幻踪步法一个错步后撤半步,呼的一拳封住胸前,稳稳守住站立时露出的空门。

他本就是狼魂的第三代传人,自然知道狼魂行事根本不惮形式不忌手段,只要严守江湖范围,不违守界大则,可以说无所不为,这才导致了当年第一代狼魂被人陷害几乎覆灭的惨剧。

就是聂阳自己,也是不在乎对想击败的人施以偷袭的。

成王败寇,大多数人还是不关心过程而只在乎结果的。

东方漠自然不会就此停手,身形一矮,左臂一扭拍出一掌,靠掌风阻了一阻拔剑上前的云盼情,右掌一屈变掌为爪直取聂阳手腕。

孤狼东方漠练的的是小巧擒拿功夫,举手抬足分筋错骨,更有名气不大却十分强横的断风掌傍身,聂阳自然不敢怠慢,又后撤了一步。

云盼情此时清风古剑已然在手,剑光铺撒开来,单靠掌风任谁也无法阻挡得住。

剑风刺到,聂阳同时反击出手,拳脚上的功夫他并不精通,影返对东方漠这种对手几乎毫无效果,只有全凭屋中休息时看幽冥九歌的那些印象,硬生生使出了幽冥掌,配合着新练就的阴阳互济浑厚内力,倒也恍如雷霆一击威势惊人。

这二人虽然年纪轻轻,却都是这一代中的佼佼者,此刻联手出击,可以说此时的旗门镇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能抵挡的住。

只有东方漠能。

他再次全力展开狼影幻踪步法,不退反进,斜刺一蹿,竟往云盼情那森寒的剑气中攻了进去。云盼情内伤未愈,这次的清风十三式自然不如上次全力一击那般威力惊人,而东方漠就看准了那细微的破绽,分筋错骨的一只右手已经突了进去。

云盼情应变疾速,一剑横斩以攻代守,莲足一顿,娇躯如风摆荷叶飘开到剑锋之后安全所在。不料手腕一沉,竟是剑锋被东方漠二指捏住!

聂阳毫不犹豫,施展幽冥掌中自己看得最为熟悉的“破冥通天”幽冥九歌中的各门架势均有此一招,配合上幽冥九转功,简单有效的直击向敌人任何一个可以被攻击的地方。

武学的境界本就是由简入繁,由繁归简,而最终,就凝炼成这样几乎可以算没有招式的招式。

衣随风舞却没有半点声息,东方漠知道厉害,此时侧身不便发力无法硬接,只好一推云盼情剑身,顺势闪开。

但他并未退远,单脚为轴身子一转便把聂阳全力施为的幽冥掌掌力避过,同时化掌为指疾戳聂阳肋下。

“看掌!”

看形势不利,柳婷强撑着攻了上来,不屑于偷袭,出招前还喝了一声。

东方漠竟毫不收手,一幅硬接下这一掌也要击倒聂阳的架势。

聂阳此时招式正老,无法收力。眼看将中,云盼情已经抢上,从聂阳背后腋下穿出一剑。不想东方漠再次半途变招,二指轻描淡写的一划,已抹过了聂阳的手腕。

慕容极不再犹豫,再次使出那套缥缈无踪的奇诡掌法,加入战局。

聂阳腕上那下并不重,只是出招时稍有滞涩,柳婷虽然带伤,但三天下来内功已经基本恢复,十几招出完,虽然无刀在手,掌法却已圆熟如意不下当初。四人打斗中围成一个圈子,把东方漠围在当中。

纵然东方漠武功超绝,此刻却也渐渐不支,不觉已困入死守境地,一旦被二人逼住,云盼情和聂阳寻到机会再次全力施为,他便非败不可。

若不是他对聂阳和慕容极的武功路数十分熟悉,他断然支撑不到这个时刻。

但他面上毫无半分惊慌,双目紧盯着云盼情剑尖一点,左拆右挡,像白昼蛰伏的狼一样等待着任何一个可能被抓住的机会。

斗到这时,聂阳反而不急于击败东方漠,从这位同系前辈的身上,他逐渐学到了那些杜远然来不及教给他的东西。战得越久,学得越多。

柳婷处子破瓜之后又未曾休息,腿间犹自肿痛,加上伤势在身,久战之下愈发焦躁起来,原本四人间攻防协同的默契,在她一次抢攻后稍稍错开了那么一点。

这一点空隙东方漠当然不会错过。聂阳眉头一皱,伸掌替柳婷护下。刹那间,东方漠一声清啸,同时向剩下三人每人攻出一招。

云盼情回剑自救,聂阳顺势避向柳婷,这稍纵即逝的空档间,东方漠的招式骤然化虚为实,尽数向慕容极招呼过去。

慕容极那套掌法本身威力惊人,但他并未精通,加上东方漠对这套掌法十分熟悉,对付十成功力的老手可能要费点功夫,对付他却不过是三两招之间的事情。

这空档却没三两招那么久。

东方漠一指点中慕容极的同时,云盼情和聂阳的攻势双双而至。东方漠毫不犹豫侧身避开剑锋,一个滑步用左肩硬吃下聂阳一掌。连贯注真力抵御的空隙也没有,让他清楚地听到自己肩头骨头碎裂的声音。

但这一条左臂换到的却不仅仅是慕容极,聂阳云盼情抢攻之际,柳婷自然全无防护,东方漠被这一掌打的筋断骨裂,却仍然顺势借力展开了狼影幻踪步法,从云盼情身边贴着剑锋险险滑过,一指戳向柳婷。

柳婷手中无刀,功夫就几乎去了一半,只有斜刺纵开,哪知道那一指迅急至极,全力纵出也不过是偏开了穴位,仍然被这一指点倒。

云盼情看东方漠左臂软垂,有些不忍,朗声道:“前辈,再继续打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您还是收手吧。”

东方漠眉宇间肌肉跳动,紧咬牙关,一字一句道:“不可能。”

聂阳叹了口气,与云盼情对视一眼,再次出手。

比起刚才合围消耗的谨慎小心,此刻的左右夹击以二敌一显得可怕得多。东方漠已废一臂,右手竟全然放弃了防守,招招抢攻起来,反倒打的二人互相呼应防守,交替后错躲避起来。

攻出百十余招,东方漠一声低喝,繁复的擒拿制敌手法骤然一收,力贯千钧一般一掌挥出。

聂阳双手交错一格,竟被震得半身发麻,转瞬第二掌掌力已至,云盼情横剑替他拦下,反削回去。那一掌只一侧,转了一下去势,拿捏的恰到好处,正拍在剑侧。清风古剑一声龙吟,巨力排山倒海涌向剑柄,云盼情旧伤未愈,把握不住,长剑脱手飞出,刺入旁边树干之上。

如此一掌接一掌,招式极为简单,却攻人必救之处,又快得匪夷所思,逼的人不得不一次次接下掌力,聂阳内力较强,尚且脚步愈发迟涩,云盼情本就内息不畅,更是被逼得胸口异常烦闷,每接一掌胸中就痛上几分。

接了不下十掌,云盼情终于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勉力提起一口真气闪向一边。

聂阳已经被掌风逼的有些喘不过气,云盼情骤然败走,压力顿时加了一倍,双眼都几乎有些看不清东方漠的掌路,全凭那雄浑的掌风判断迎击的位置。

这断风掌本身极耗内力,东方漠这样不要命般使了出来,强悍如他也逐渐支持不住,面色越来越苍白,口唇中也隐隐有血色泌出。

聂阳的丹田中也开始阵阵绞痛,坚持不了一时半刻。每一掌,都可能是他能接下的最后一掌。

这时嘘溜溜一阵哨响,紧接着一个人影扑了过来,双手成爪直取东方漠。

东方漠只有回身自救,聂阳身前压力骤然一松,顿时坐倒在地,周身大汗淋漓如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看向来人,原来是领着巡哨也不知是恰好经过还是特意赶来的鹰横天。

时节所致,六扇门中高手如云,朝廷大内更是能人辈出,鹰横天这种地方捕头,放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但即使这样,也不过和现在的东方漠堪堪持平。

两人一是鹰爪分筋,一是指掌错骨,走的是同一大系,拆解起来格外好看,却也万分凶险。任何一个反应慢了半分,便至少要付出一条手臂的代价。

鹰横天倒也老练,看出了东方漠剧斗之下又有伤在身,久战之会愈发不利,自己又已经发了讯号,便一分攻,九分守的只管缠住,不让他轻易能够脱身。

一只手再过犀利,也难以突破对方双手齐御,东方漠神色未变,额头上却已见到了些微的汗珠。

此时云盼情已经站了起来,拔回了清风古剑,柳婷也缓过了剧痛,忍着伤拿过了巡哨的腰刀。聂阳叹了口气,已经稍稍平顺了奔腾的内息,缓缓走了过来,道:“东方前辈,收手吧。”

东方漠知道再也难以取胜,右手一格一推护住胸前,向后滑出数步,步法已不如开始那般轻灵诡异,地上留下了一条浅浅印痕,可见损耗极重,他喘息着道:“不行。”

单掌一竖,竟还要再上。

聂阳再次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他也只有痛下决心了。同门相残本为狼魂大忌,但此刻,他也没有别的选择。幽冥九歌,没有所有者的允许,是不能交给任何人的。

他原本没有想到,以幽冥九歌为饵会引来这样大的麻烦,等到醒觉时,江湖的水,已经被搅的天翻地覆。即使早就有了为了报仇不惜一切代价的决心,此刻聂阳还是有些动摇。

有些改变已经发生了,令他有些恐惧。

东方漠的目光渐渐变得冷静下来,慢慢向后退了两步。似乎在犹豫着。

聂阳凝视着他,踏上了一步。

东方漠又退了一步。

“你还太年轻。”

东方漠突然缓缓说了这么一句。

说完的时候,他的身影已经拔地而起,远远落在屋檐上。

再多十年八年,你就决不会放我离开,这话他没说出来,但聂阳明白。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世界里,仁慈是最好的自杀手段。即使是同门前辈,既然成了敌人,就不该有容情的想法。

“要追么?”

云盼情轻声问了一句,东方漠受伤很重,内力又损耗如此巨大,即使逃,也是逃不远的。鹰横天已经按捺不住,追了上去。

他们呢?

“他与我无冤无仇,又是我的前辈。还是算了吧。”

想到他多半也是为了爱妻凌绝世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出手夺宝,聂阳终究还是没有点头。

不知为何,他突兀的想起了一个和尚对他念叨过的一句话,“……善恶追人,如影逐形,不可得离……”

应该是佛经的某一段吧。

那么,为了复仇而导致事情变成如斯田地的自己,背后的影子,究竟是善还是恶?

连他自己,也已经不明白了。

这一战实在太过凶险,东方漠可以说没有半分留手,此刻骤然一放松下来,聂阳只觉得四肢百骸都要散开一样。云盼情脸色也忽白忽红,可见并不好到哪里去。

回到董家,各自回房休息。董诗诗倦的厉害,靠在叠好的被子上已经甜甜入梦,聂阳舒了口气,坐到了她身畔,轻轻靠在她软香的身子上,享受着片刻安然。

没料到,此后一日无事。

第二天鹰横天才带人折返,没有任何收获。狼魂自覆灭一次之后,传人便都把匿踪潜逃之类江湖大侠不齿的伎俩看得很重。抓不到东方漠,自然也并不意外。

数日间,小小的旗门镇竟突然变得风平浪静起来。许鹏和丘明扬找聂阳想把走镖的详细计划最终敲定,聂阳推说对此一窍不通,全权交给他二人去处理,只要在最后告诉他如何去做便是。

这两人也不愧是走镖多年的老镖头,难得的几日平静里,他们就制定了详细的路线,等所有镖师到齐的期间,又赶制了七十二个铁盒,个个都与慕容极手上的一般模样。看这情形,聂阳也大概明白了八九分。

彭欣慈和董清清恢复的都十分不错,彭欣慈伤重还需静养,董清清则是心伤过甚,一副魂不守舍,董剑鸣寻不到魏夕安,终日闷闷不乐,董家大宅把两场丧事一并办了之后,便几乎再也听不见一丝笑声。

就连总是傻呵呵的董二小姐,也心事重重了起来,搞的绿儿愁眉苦脸,皱的和只小苦瓜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东方漠那一闹让慕容极过度担忧了起来,那些来帮忙的武林大豪全都兼职做起了护院,旗门镇方圆数十里,怕是都找不出比董家大宅更安全的所在。

但就是这样,离走镖还不到十天的时候,还是有人闯了进来。

最先看见那个人的,就是带着百无聊赖的官差在旗门书院掘地三尺的鹰横天。

那是个女人,看起来二十多岁,也可能是三十多岁,但说她已经四十,又不是没有可能。她的五官十分精致,眼角虽然有了细微的皱纹,但微笑起来的时候还是能让人从心底都变得暖洋洋的。她的身子柔软而丰腴,该细的地方柔若无骨纤滑紧致,该凸的地方丰美挺翘弹性十足,水滑的丝缎长裙紧紧里着魅人的娇躯,无一处露,又无一不露。

鹰横天手下的衙役并不是没见过漂亮女人,却一见到这个女人,就好像十五六岁的少年一样愣愣的盯着她的胸腿,喉结滚动不停,裤裆慢慢隆了起来。

连鹰横天也有些呆了,曾经他见过花可衣一面,觉得那真的是个尤物,现在和这个女人一比,风韵上竟犹如八岁大的女娃娃站在了双十年华的小妇人身边。

那女人舒展玉臂敛了敛衣领,微启朱唇问道:“这位小老弟,聂家的娃娃是不是在这里?”

那声音婉转动听,竟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般柔婉动人。

鹰横天神色一凛,虽然他不喜欢聂阳,但他要找出中北六州税银的下落,就一定要让这趟镖引出足够多的道上人物才行,当初宣扬此事,官府也是出了一份力的,便问道:“你是要找聂阳?”

那女子微微偏头,像是考虑了一下,才道:“嗯,小杜的娃娃,好像是叫这个。你带我去找他吧。他在……一家姓董的家里,你知道在哪儿么?”

鹰横天眯起眼睛,冷冷道:“抱歉,我有公务在身。”

“说起来……你好象是官差呢。”

那女子笑了笑,眉梢眼角尽是妩媚,“官差小弟,你知道附近有一个姓东方的男人被人杀了么?”

“东方漠?”

鹰横天吃惊的叫了出来,那个功力高深莫测的怪物死了?

那女子微微颔首,“嗯,你见过他么?就前几天。”

鹰横天冷冷道:“见过,要不是他逃得快,我本要拘捕他的。”

那女子眼波一荡,腰肢一扭,就见倩影一闪,一只玉手竟刹那便到了鹰横天眼前,直取胸前要穴。

鹰横天大惊失色,一个铁板桥向后仰去,哪知道那女子手上动作实在太快,一个旋腕便揪住了他的衣领,拇指恰好顶住他的穴道,用的竟然是东方漠的手法,就听啪啪啪啪几声脆响,那女子正正反反给了他七八个耳光。

她轻描淡写的一抛,把鹰横天扔到冲上来的那群衙役身上,淡淡道:“拘捕他?你也配?”

鹰横天又羞又怒,强压下冲上前去的冲动,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女子竟似根本不屑再理会他,悠然踱了出去。

追出门去,鹰横天恰好见到凝玉庄的那对年轻情侣巡视过来,大叫道:“抓住她,她来找聂阳!”

凝玉庄那对男女犹豫了一下,刷的一声拔出剑来,哪知道剑方在手,那女子就已不见了。

而谁也没看清,她是怎么不见的……这是多么可怕的轻功?

鹰横天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名字,幽冥九歌的撰写者破冥道人门下,绝字辈弟子中最可怕也是最美丽的一个,当年以绝世风华和绝世轻功驰名江湖的……

“怎么会……她……明明已经快二十年都没有出现过了……”

鹰横天面容突然一僵,“难道……传说中她与东方漠……竟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现在东方漠死了……

这时守在董家门前的是痊愈了的韦日辉、殷亭晓和几名武当弟子。

那女子出现的时候,只有殷亭晓还有定力发话,他勉强保持镇定问道:“这位……夫人,你来做什么?”

看她头上挽着发髻,便自然如此称呼。

“我来找聂阳。你们行个方便吧。”

那女子巧笑倩兮的答道,脚下没有停步,径自向里走去。“董府”两个大字,还是并不难认识的。

“留步!”

韦日辉回过神来,手中长枪一抖,向董府大门前横拦过去。

裙裾一翻,那女子似乎踢出了一腿,但除了殷亭晓,其余人眼里都仅仅是看到那女子裙子翻了一下而已,韦日辉就觉一股巨力沿着枪身贯穿上来,虎口一麻险些脱手,连退了三四步才站定住身形。

那女子微微蹙眉,低声道:“咦,功夫不错。”

这一迟疑,已经有数个武当弟子飞身扑上,彼此掩护拳掌交错攻了上去。

“前辈!不要伤人!”

慕容极恰好经过,凝神一看,立刻大叫着冲了上去,显得十分紧张。

说话间,已然迟了。那女子轻轻一跃,就见四面八方腿影纷纷,砰砰砰砰连声过去,那女子轻巧一翻站定,所有武当弟子全部被踢回原处,倒地不起,竟像是被足尖踢到了穴道一般。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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